老麦要求上司请荣靖与张诚到警察局协助查案。荣靖还未正式就任，他要表示亲民与民主，一口答应，张诚听到老麦暗示荣盛世可能是被谋杀，怀疑是政治阴谋也急了，也答应到警局。

老麦要小雷报告荣盛世自杀的疑团，张诚即时利用时机大声说：“如果这是政治阴谋，为了要还我党与我个人的清白，我要求警方彻底调查，当然荣靖州长会更想找出父亲死亡的原因，人民更有权力知道真相。”

荣靖根本不能说不。他答应让老麦全权调查。

小雷与同事到荣家的大宅，从荣盛世的卧室搬走许多东西检查。然后他做两个试验，一个是枪械隔着鸭绒枕头开枪，一个是直接开枪。

在客厅的佣人与其他人，都听不到枪声。证明枪声是仿造的，而且房间在那时是打开着的。

小雷结论：只有第一个进入房间的人可以把门关上，同时藏好录音机。那个人就是荣盛世的妻子章佳珍。

不过小雷没有明确的证据，况且人人都说荣盛世夫妇是模范恩爱夫妻。

小雷的同事检查荣盛世的手机，查到在案发前不久，收到一个电话。他们即刻就找到电话的主人，是一名青年人，刚好已从上海做生意回来。

他说：“我如果认识荣家的人就好了，不，电话不是我打的。什么时候？哦，我想起来了，那时我正在进入机舱的甬道里，有一名年轻美丽性感的上海小姐向我借电话。”

荣盛世暗藏情妇

警方马上查出了那位小姐就是白小丽。派员飞往上海问话。白小丽听到荣盛世可能被人谋杀也吓呆了。

她害怕，起初推说不熟悉这个人。但是警探指出她飞上海前曾经汇一笔款项入上海的户口，有机场的录影证明她与一名陌生人在一起，会不会就是凶手？

她害怕了，承认她是荣盛世的情妇，已经一年多了，她在飞机上打电话给荣盛世，荣盛世说他这时被妻子软禁，出不到门，但他会想办法令她回来。

警探问：“荣盛世是不是患上忧郁症？”

白小丽大笑：“那有，他不知几正常开朗。”

她说：“他说他与妻子早已经貌合神离，幸福婚姻是妻子经营的一个假象。他说他已经提出离婚，日后会与我结婚。但也因为这样，妻子把他软禁在家。不让他与任何外人接触。”

她说：“在最后那通电话中，他说他会与妻子摊牌，要她立即放他自由否则一拍两散。”

警探回来向老麦报告。小雷说：“为什么软禁荣盛世？为什么要杀他？”

老麦说：“为了避免丑闻，因为荣靖正在竞选州长，只要荣家一点点丑闻就可以毁掉他的机会。他的母亲章佳珍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要把儿子推上州长的职位，她不会让变心的荣盛世毁掉她的野心与理想。”

小雷低声问：“那会是章佳珍吗？”

老麦点头：“她是最有可能的凶手。也许她早已经准备好这个阴谋，只是那时还不须用到，直到那天白小丽联络到荣盛世，他大闹不休，而且这时正是州长竞选的关键时刻，章佳珍不能让他闹事功亏一篑。只好杀了他。她是女主人，一切好办。她杀了丈夫下楼来，吩咐佣人捧着燕窝与她上楼，预先设好的录音机适时播出枪声，佣人可以证明枪声响时章佳珍与他们在一起、不是她开枪。”

为儿子前途自杀

老麦不准备向上司报告，他们一定会迫他放手。但老麦不想让政治权势操纵法律，他想出另一个方法。

他特别上门拜访未来州长的母亲章佳珍。他像说故事一般把案情说出，只是不提当事人的名字。他更半带恐吓说，据说一名政治敌手正在密切注意此事，想乘机把准州长拉下台。

章佳珍傲慢的笑说：“那有这样便宜的事，如果我是那位母亲，我不会让这个敌手如愿。”

她又像为老麦解开疑团说：“那个丈夫即使不是忧郁症、也是老糊涂了，近六十岁的老男人还与比他小上卅岁的女子谈情说爱，用金钱买爱还当人家真的爱得他死脱，他自己糊涂不要紧，怎能让他破坏家族的大事与儿子的前途。这样的人死两个算一双。”

章佳珍呷一口茶后问老麦：“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，警方找到了杀人凶手，但是那名凶手在被捕前枪先一步自杀，因为不能抓到活着的凶手，不能提控她，结果就算结案了，是吗？而且还不能公布凶手是谁。因为未经法庭审讯不能定罪。”

老麦一怔，含糊以词。

第二天一早，电视紧急新闻报告：“新任州长荣靖的母亲章佳珍女士，在昨晚身亡。荣家与章家说、章女士自丈夫去世后忧伤过度，一再说她与丈夫当年曾经有过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心愿。不想果真发生这样的悲剧……

章女士最后的遗言是要新州长好好为民服务，为人民谋福利。短期内失去双亲的荣靖州长誓言，不会辜负母亲的愿望与教诲。”

小雷对妻子小飞说：“荣靖在一次访问中曾说，母亲会为她的儿女牺牲一切，会为他清除政治障碍，原来是真的。”

小飞说：“也许荣盛世是真的有病了，才会临老入花丛，糊涂到以为白小丽真爱他。可怜的章佳珍要为丈夫收拾残局，以一命还一命，保护儿子的前途。”

（三之三、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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