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王妈返工作途中，顺便先到菜市场。

还不到50岁的王妈徐娘半老、风韵犹存，眉梢眼角还弥留着昔年不安份生活的痕迹。一些男小贩特别爱撩她，吃她豆腐，王妈也不甘示弱，形成一种打情骂俏。

王妈在巴士上还嘴角含笑，心想：卖猪肉的阿陆好像对自己起了痰，好几次约自己“看戏”，好不好答应他呢。因为看戏之后肯定有下文，自己也希望有下文。虽然阿陆还有黄脸婆在家，但管她呢，自己又不打算和阿陆天长地久，他要是外强中干，说不定一次就不要他了。

王妈下了巴士走一小段路，来到闹市寂静边缘的一座高级公寓，直接乘电梯上到8楼。王妈并不是这高级公寓的住客，她只是在这儿帮佣。早上来、晚上回，不留宿。家务一脚踏，但薪酬还不错，慷慨的主人一年发13个月薪水。

王妈的女主人是一名单身女子林心小姐，在一间外资公司任高职，因为只服侍林小姐一个人，王妈的工作还顶轻松。

王妈主要的是要把这个3800方尺的公寓单位打理得窗明几净，就像一丝不苟的林小姐。

林小姐对她客客气气，虽然出钱雇她工作也常用请与谢谢这些单句。王妈也觉得林小姐不难相处，不过阅人多的王妈也有一双“毒眼”，她看得出林小姐并不是简单好相处的人物，要不然也不会坐上这么高的位子。

八面玲珑

王妈私下还佩服林小姐本事，不必靠男人都能挣这么多钱，生活这么好。

王妈也联想到自己：真的，不靠男人，生活得更好。

她想：现在的女子真的不同了，像林小姐又美丽又有学问，身居要职。以前美丽的女子不是一心想嫁个金龟婿，就很可能被坏男人拐骗，辗转落入烟花巷。

王妈交际手腕八面玲珑，她与公寓大厦中其他的女佣也相处得很好。只是王妈总是避免谈自己的事，尤其是以前的事。真的有人不通气的追问，王妈也是谎话连篇。

因为这是一座高级公寓，用得起华籍女佣的户主还不少。这些家务助理都不约而同穿上女佣的标准制服——白衣黑裤，以当自己和宾妹、印尼妹女佣不同。

王妈打扮得干净俐落，但如果有人仔细看，还是看得到她头脸上的一丝风尘味，和一种强悍。

改头换面

今年47岁的王妈，2年前还是在欢场讨生活。她在命运中浮沉，从红小姐一直做到妈妈生。2年前因为不堪一个男人的屡迫榨取，索性离开他，因缘际会改头换面去当女佣。

王妈很好运，第一个主人就是林小姐，令她觉得当女佣顶轻松，林小姐成日不在家，这么漂亮的公寓等于归她享受。

王妈这个称呼也是林小姐叫出来的。录用时，林小姐矜持的微笑：“你姓王，那么今后我叫你王妈了。上一个姓林，我也叫她林妈。”

王妈不介意，当女佣就该有一个像女佣的名字，像她以前叫苏丝王。

工作近两年，“主仆”之间也有一定的了解，王妈这时也有点同情林小姐。在一群女佣早上相聚喝茶互道东家长西家短时，王妈轻叹：“像我打工那位林小姐，工钱高又有什么用，连男朋友都没有，有时整个星期六就留在家中，礼拜我休息没看到她，想来也是一样。”

但近几个月来，林小姐好像交上一位男友，王妈也代她高兴。一个周末，林小姐还要王妈特别准备一顿丰富的晚餐，她准备请他来吃饭，这个客人就是张先生。

张先生长得壮实英伟，是名彪型大汉，好像任职什么总工程师，衣着朴素、待人和气，王妈也甚为林小姐找到个好对象而欢喜。她心中还心猿意马的乱想：“这张先生这么大个儿，给他挽在怀中的滋味一定格外爽快。”

他们晚餐未吃完，王妈就先走了。她希望林小姐聪明一点，抓紧机会成其好事。但她也看得出，两人其实还在探测中，神女肯定有心，却不知襄王有梦否。

（二之一、明续）

高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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愤怒

悲伤

无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