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命换一命 (上) 作者:雅蒙
许多熟人苦心婆心的向他们夫妇建议:“日子总要过下去,你们应该恢复正常生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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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夫妇也明白亲友的劝告是对的,因此这一晚,他们终于去参加一个宴会。这也是出车后,他们第一次鼓起勇气踏出阴影参加社交。
但是宴会只进行到一半,她就觉得心神不宁,她在丈夫耳旁轻语:“我心神不宁,放心不下那双胞胎。”他说“但我们叫了保姆看着……”然后他发觉自己也一样心神不安,遂说:“我们先走吧,主人家会谅解的。”
晚上交通顺畅,他们很快抵达家门,双胞胎睡房在楼上,她急急忙忙上楼,看见那年轻的临时保姆却在楼上偏厅,姿势放肆的躺在沙发上,用电话与男友打悴俏。
她的心扑扑跳,顾不得责备这不负责任的临时保姆,出门前她再三吩咐:“我给你双倍酬劳,条件是你不能离开双胞胎的睡房。”
她急急沿着走廊走过,推开一道门,里面没人,她更紧张,几乎是小跑步的奔向双胞胎的睡房。她看到一幕令她整个身体僵硬,失魂落魄尖叫的情景:“不,不——”
双胞胎睡在小床上,床边一名约6岁的小女孩,穿着华丽的睡袍,双手拿着一个枕头。听到尖叫声,小女孩转身回过头瞪着来人。
少妇盛怒的走向前,双手出力的捏着小女孩的双肩,更出力的摇晃着那弱小的身躯:“为什么?为什么?你这个小魔鬼。”
她的丈夫也喘着气赶到现场,他惶恐的问:“什么事?双胞胎怎么样?”她含泪说:“不知道,看来像睡觉,但不知她曾做些什么。”他说:“我即刻叫医生来吧。”
他奔向门口,她叫住他,凄凉的说:“维森,我们不能再留她了。”他转身看着妻子,再看看那名6岁的小女孩,悲伤的点头:“看来也只有这样了。”
那名小女孩倔强的望着他们,什么话不说。她仿佛生气了,把枕头掷向一名双胞胎,她不知道这一个动作更决定了她的命运。
转眼廿多年过去,一女一男的双胞胎已经长大,迟数分钟出世的“弟弟”薛英侠醉心物理,如今在念博士班,而“姐姐”薛英慈则找到了好夫婿这一日出阁,两家好不热闹。
人人都说薛英慈好福气,因为她的夫婿韦超宇是豪门世家子弟,这一整天的婚礼充满热闹欢欣。
初当岳父的薛维森这一天也笑口频开,他已预知在欢庆过后,妻子尤嘉文会满怀心事郁郁不乐。所以这一晚,婚宴完毕回到卧室时,薛维森听到妻子幽幽的叹息也不意外,只能委婉相劝:“不要回头望,这些年我们只朝前看,以后也一样。”
尤嘉文苦笑:“我们做对了吗?维森。”
他坚决回答:“对,单看英慈与英侠姐弟平安健康的长大,就什么都值。”
他想了想再说:“不然谁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,我们会发疯受不了。”
尤嘉文嘴角一个凄苦的笑:“你说得对,如果再发生什么,我第一个受不了会发疯会自杀。”
她茫然的问:“但为什么会这样呢?”
薛维森叹一声,然后说:“睡吧,我们这几天够累了。”
又几个月过去,母亲节要到了。薛英慈孝顺父母,她要送一件与众不同的礼物给妈妈,但始终没有一样令她满意。
直到这天,她收到一张自我推荐名信片——“我会是你送给妈妈的母亲节最佳礼物。我是一名家务助理,能代替你照顾妈妈与爸爸,以尽你的孝心,我可以每天早午晚向你报告父母的状况。”
薛英慈对丈夫笑说:“这是一份匪夷所思的礼物,但也的确是一份最佳礼物。”
韦超宇笑说:“人可靠吗?背景如何?”
薛英慈笑说:“我已面试她了,人诚朴有礼,谈吐也很斯文,她说她煮得一手好菜,这更好了,爸爸与英侠都爱吃。”
韦超宇问最实际的问题:“她叫什么名字,多少岁了?”
薛英慈回答:“她说别人都叫她亚心,她今年32岁,我已和她签了一年合同先试试看。”
薛家两老虽觉得女儿这份礼物确是匪夷所思,但它又代表了女儿的孝心,也欣然接受。
几个月用下来,他们也笑对女儿说:“这确是一份好礼物,亚心把家打扫得一尘不染,妈妈再满意也没有。英侠更喜欢亚心的烹饪工夫。”
薛家都是知书识礼的人,并没有把亚心真的当下人看,待她像亲戚一般,亚心更尽心尽力的服务,半年后薛英慈又急不及待与她再续三年合同,亚心也一口答应。
亚心无微不至的服侍薛先生夫妇,薛太太尤嘉文更成了无话不说的忘年交。一日,亚心无意间笑说:“薛太太,像你们这样的好人家,该多生几个才是。”
薛太太沉默,然后长叹一声。
亚心担心说:“是我说错了什么吗?对不起。”
尤嘉文过意不去,强颜欢笑:“不关你的事,实际上我原本有4名儿女,双胞胎原本还有2位姐姐。”
亚心小心翼翼的试探:“她们——发生了一些事?”
尤嘉文点头:“一个死了,死时不足5岁。”
然后她走出去了,亚心也不敢再追问另一个的下落。但亚心几天后不小心的向薛英慈说起此事,她很惊讶原来薛英慈与英侠姐弟完全不知他们还有2名姐姐。
(二之一、明续)